第5章 计将安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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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前,汉军满载希望从棘阳出发,奔袭宛城,谁知竟遭得如此败绩。

棘阳城头,刘秀、邓禹迎风而立,眺望远方。

初冬的时节,北风吹来已颇有寒意。不远处的沘水河如银练般在初冬的阳光下闪着白光。

在沘水对岸,距棘阳城的数里处,甄阜的十万大军在棘阳以北安营扎寨,远远望去,可见新军营中旌旗招展,人头攒动。

两人刚刚巡视完城防,命手下将城墙破损之处着以修补,将守城物资运往城头。

邓禹愤懑的道:“那王匡分明不把我舂陵军放在眼里,今日如此重要的军事会议,竟只有刘縯、刘嘉有资格参加”

刘秀轻叹一口气,道:“小长安之败,除了我军轻敌冒进外,我军的军纪不整,军心散漫亦是重要原因,汉军虽有三万之众,却多为农民,不习号令,又未经操练,实不足为用。”顿了一顿,忧心的道:“当初为了保全我舂陵军不灭,和绿林军结盟,实属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我汉军中已然形成绿林军舂陵军两派,军心失和,这对行军作战,实是大忌啊。”

“你们倒有兴致,来到城头看风景。”

两人正说间,身后脚步声起。

二人转身,见刘縯阔步走来,眉宇间却锁着愁容。

邓禹知道刘縯找刘秀定有要事相商,知机的和刘縯招呼一声,先自去了。留下刘縯刘秀兄弟相对无言。

气氛顿时沉重起来。

半晌,刘縯才开口,声音略带嘶哑的道:“想我们兄妹六人,一同习武,一同念书,情同手足,如今不见两人,只余我兄妹四人,还要遭绿林军排挤,处处见眼色行事。”说罢唏嘘不已。

刘秀仿佛没听到一般,指着一堆堆刚搬上城头的大石块道:“岑彭果然有些门道,这些石头都是岑彭当棘阳守时留下来的,不仅这些,那边还有滚木、石灰,在兵库里竟还发现还有密库,里面藏有不少兵器箭矢,最好的宝贝你猜是什么?哈,竟然还有数十台未损坏的投石车。我们还要多谢岑彭,要不是他,棘阳城哪有这般稳固。”

“唉,岑彭!”

回想起当日两人一战,刘縯不禁摇头苦笑道:“那岑彭有勇有谋,我都差点着了他的道”。

原来当日于小长安,岑彭从刘縯手中截下甄阜,两人战在一处。以刘縯只能,亦只能稍占上风,最后岑彭诈败逃走,刘縯求胜心切,拍马追去,却不料岑彭连掷三把飞刀,刘縯躲过两枚,第三把闪避稍慢,被射中发髻,将发带射断,一头长发立即披散下来,无比狼狈。刘秀不敢再追,目送岑彭从容而去。

忽觉刘秀对自己方才所生感慨似无反应,大感讶异,道:“你为何不问我今日会议都说了些什么?”

刘秀似漫不经心般,语气平静的道:“那王凤是不是叫嚷着要回他的绿林老家?”

刘縯奇怪道:“你怎像亲眼所见似地。”

随即不忿的道:“那王凤将责任全部推到我刘縯身上,陈牧、廖湛更是扬言要散伙,大家各奔前程拉倒。唉,我亦是有错在先,只能苦劝道,如果分开,大家全部完蛋,只有团结起来,才有继续生存下去的机会。那王匡冷笑着反问道,我军折损大半,而甄阜、梁丘赐则又招募新兵,共有精兵十万。本就不敌,加以此消彼涨,敢问你何以抵挡?”

刘秀心道如汉军弃城不顾,他绿林军尚能归隐山林,我舂陵军势必免不了败亡的结局。

虽未曾来到现场,亦能想象出当时争论的激烈场面,必是所有人都将矛头对着刘縯,从刘縯现在说话嗓子也嘶哑了便可见一斑。

刘秀冷静的道:“你又是如何应的?”

刘縯恨得牙痒痒的道:“还能怎样应?我当时心一急,便说让他们万事无忧,明日我自有妙计。”说罢瞟了刘秀一眼道:“我这不找你要计来了么。”

刘秀不禁愕然。

刘秀再叹一口气道:“如不出我所料,那甄阜、梁丘赐为你我所伤,没有一个月,绝不敢亲自率军来攻。现在的策略是将我们北上的路线阻绝,不时派兵骚扰,让我们疲于奔命,不出两月,棘阳粮草尽绝,不攻自破。”

刘縯道:“如派岑彭来攻又如何?”

刘秀淡然一笑道:“如能全权授兵以岑彭,棘阳危矣。”

丝毫不理会刘縯的不理解,信心十足的又道:“甄阜那厮除贪生怕死外,又心胸狭隘,好大喜功,棘阳对他如囊中之物,他绝不会让岑彭抢了他的功劳。”

刘秀沉吟片刻,嘴角流露一丝笑意,肯定的道:“你明日去复王匡,就说不出七日,我必搬来救兵。”

现在轮到刘縯愕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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