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谋生 (1)(2 / 2)
“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我换了个话题。
“没事就回来了,衙门么,都那样,你那天见我,却恰好是有事。你怎么样?昨天没来找我?住哪儿了?”
我眉飞色舞的把地窝子的事告诉了,他听的目瞪口呆,后来便皱了眉毛说:“你这样不行司杏,里头会很潮,而且会漏雨的。”
“不怕漏雨,我上面要压上厚稻草和泥,这样,最多也就是最底一层的粟子杆被荫湿了。”
“不行,”他一摇头,“厚稻草一湿,肯定就重,你没有东西做梁,吃不住,肯定要塌的。”
这倒是,我却没想到。
“而且,里面那潮怎么办?”
“这我倒想过了,一天比一天冷,地慢慢就冻住了,不会太返潮。”
他又摇一摇头,“那也不行,最好是能开个窗子。”
“怎么开?”他没回答,一幅搜枯索肠的样子。好一会儿说,“你刚才说你是把粟子杆儿一小束一小束的连起来是吧?那这样,你把两边最头上的几把做活,经常解下来,通通风,不就有窗子了?”
“哎,还真是呢,荸荠,你真聪明。”他又露出白而不齐的牙齿笑了,只一会儿,又收了笑,“那你的梁呢?”
我转了转眼睛,“一会儿我去买把砍刀,砍几根竹子就有了。”
萧靖江也笑了。两人又说了一阵话,我便独自买了砍刀,赶着出了城。萧靖江说的也对,看来我不得不加厚稻草,于是,我在回来的路上,又跟人家买了好几大捆稻草,挨捆的背了回来,依旧解了晾潮气。
坐下便翻萧靖江的衣服,一打开我就笑了,两件,不显眼处打着补丁,拾掇的倒挺干净,不知补丁是不是他自己打的?那样倒比我能了,我使得动笔,却拾不起针。这个家伙,还真是,真能想。我套在身上,他本就瘦,我又长得比较结实,衣服虽然有一点点长,总体还合适。我穿上,看了又看,才恋恋不舍的脱了下来,仍旧包了,打算明天便换上。
太阳又下山了,一天又过去了,我有了昨天的经验,加劲儿捡了些柴,准备晚上烧。我决定今天晚上休息,不干活。我煮了点粥喝,歇了一气儿,又把火挪进地窝子,正准备把粟子杆盖上,看见旁边的竹子,心想算了,搁着还是个心事,反正我也用不多,摸黑砍两根,动一动身上也热乎,强过这样躺着受冷,不大了白天再睡。
砍刀其实并不好用,不如锯子省力,搞不好,震的虎口都疼。但砍刀比锯子便宜,也没有锯子娇气,用途也比较多,适合我这种穷人。好在我也不砍很粗的竹子,倒也没费太多的事,砍倒了两根,拖过来修掉枝叶,一比划,把竹子折断,做了四根梁。我瞧了瞧,觉得不放心,又去砍了一根,现在我这个顶棚有了六根梁了,我心满意足的把它们放在一边,准备晾几天,正式架上去。
我拉上粟子杆,钻进地窝子,把火拨小,伸了个懒腰,拽了单子盖上,一会儿便酣然入梦了。我梦见在前世的家里,床铺的厚厚的,我躺在那里,一边吃零食,一边看我最喜欢的《青年近卫军》,我那双胞胎外甥冲了进来,跑到跟前摇着我,小姨小姨,讲故事吧。我不理,老大手里端了一杯水,冲着我的床上一洒,嗬,我的床湿了,躺着真难受……。
我在湿漉漉中醒了过来,一看,床上果然都湿了,我晃了一下头,终于辨出来,我这是在地窝子里,顶上正密密麻麻的往下滴着水,雨,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