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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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二十九章赌

杨骋风盯着我,半晌,轻轻叹了一声:“司杏,你便是你,我永远都算不着你要做什么,和你,我从来没有赢过,不过,我一定会赢!”

我迎着他:“杨少爷言重了,我从来没想过要赢谁,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若非几次杨少爷相逼,我也绝不会想要和你有什么交集。”

杨骋风看着我,仍旧轻轻的叹了口气,打了个唿哨,一匹乌油油的马奔了过来。他瞅了我一眼,对着马眉梢一挑,“走吧。”

这便也是我欣赏杨骋风的唯一一点,不犹豫,绝不多做纠缠,是个男儿性格。我看了看马,“请少爷上马,我自步行。”

杨骋风又盯了我一小会儿,过去跃上马,不作声,只看着我。我却跳进坑里,拣了尚有余热的铁板挖了我的铜钱——我是一个标准的悲观主义者,无论什么时候,我绝不会想的多么好,但是,一旦困难来了,我一定会撑到最后,撑到最后。

这次,杨骋风没有笑话我,只在马上默默的看着我。

我把铜钱放进包袱,又在坑底挖了个坑,把铁板埋了——铁板是荸荠送我的,就让它伴着这地窝子吧。荸荠,荸荠,我在心里哭了起来。埋的时候,我背对着他,悄悄的从灰里摸了剪刀,放进怀里。

现在,要走了,要走了,要离开我的家了!加油,我在心底对自己说,加油啊,一定要再出来的,一定要再出

来的,一定要有自己的家!

我擦了擦眼睛,返身走过去,坦然的说:“走吧。”

杨骋风盯着我,一扯缰绳,经过我身边,却突然把我一提,放在马上,我便落在他的怀里。

“杨骋风,你放开,你放我下去!”

杨骋风不理,一夹马肚,马便飞奔起来。我从来没骑过马,不知怎么动得力,又被他的两条胳膊夹在中间,转身不得,索性也不动了,后面要我对付的事多了,真落个伤残,反倒因小失大,这个,我忍了。

马蹄得得,奔至城门,杨骋风拿了文牒叫开城门,携了我进城。

湖州城,白天我和萧靖江在这里说,在这里笑,在这里人挤人,在这里手牵手,短短几个时辰,我又回来了,却是被杨骋风挟持,变化如此,我从心底生出一丝凄凉。

左转又转,却到了一处房前,门檐上挑了两个灯笼,却是两扇乌门,不似富贵人家常见的朱红大门。

杨骋风并不下马,只在门口喝了声:“开门!”,少时,门吱呀呀开了,两个家奴拿着灯笼,行了礼,“少爷回来了!”

杨骋风拎起我,放在地上,自己也下了马,有家人上来牵了,他一歪头,“走吧!”这是哪里?我在心里疑问着,提了包袱,跟在后面。

这并不是一进很大的院落,却收拾的很精致,各处悬挂灯笼,许是晚上,人并不多。杨骋风带着我一直往里走,迎面一排正房,檐上齐齐挑了一排灯笼,中间几间灯火通明,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家奴迎了出来:“少爷回来了!”,一面拿眼瞧了我。

这是杨骋风的家?他家不是在京城吗?

杨骋风鼻子哼了声,进了屋,解了披风,早有丫环上来拿了,他口上说:“瑞叔,让人给她做身衣服,从里到外。再安排点吃食,还有,给她安排间房。”那个瑞叔躬身应了要去,他却叫住了:“瑞叔,那个,把她安置在我旁边。”瑞叔应了,又看了我一眼,去了。

屋里又剩下我和他,我局促的坐着,心里盘算着,这杨家到底有几处房产?他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莫非,他想把我关在这儿?他想做什么?真要那样……。想到这儿,我拿眼瞄了瞄他,不成想,他也正在看我,见了我的目光,却又若无其事的把眼睛挪向别处。

这个杨骋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怎么就盯上我了?

饭很快上来了,不见多,却都非常精致,我吃糠咽菜了这么些日子,面对这一桌的饭食,却毫无食欲。但是,我仍拾起筷子,现在,我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不容我做小资耍心情。吃,才有力气,吃,才是最上策。

很快我便吃了一碗饭,杨骋风起初兴致盎然的望着我吃东吃西,忽然笑了一下,自己也开始吃了起来。

残食撤尽,瑞叔进来:“少爷,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这位姑娘的外衣,明天还要安排裁缝老袁再量一下尺寸,棉褛倒是现成的。”

棉褛?睡衣?杨骋风要做什么?!我不由摸了摸怀里,剪刀,还在。

给我安排的卧房是正房中的一间,不大,梨花木的桌椅,光滑,做工精良,床上挂着浅灰色厚缎子帐子,看样子,却不像女人住的房间。我刚一进房,后面跟了个丫环,看年岁,也就十岁出头吧,她向我行了个礼:“请姑娘沐浴更衣。”后面,两个小厮抬了汤桶进来。我笑道:“有劳你了。只是,我现在不想洗澡,麻烦你着人抬出去吧。”

这丫环又一行礼:“请姑娘沐浴,这是少爷吩咐的,少爷说,如果姑娘不洗,少爷就只好亲自代劳了。”

杨骋风究竟要干什么?洗澡太不安全了,这里是他的地盘,若是中间他突然进来,我连自卫的时间都没有。我执意不肯,小丫环出去了。一会儿,杨骋风从隔壁踱进来,“你这打扮,连个村姑都不如。敢情,下人做惯了?澡也不愿洗?”他斜着我。

洗不洗是我的事,我不理,退到椅子上坐下,坐着最能让人对你产生松懈心理,我务必要防着他。

“喂,你身上都有味儿了,若不洗澡,本少爷怎么带你回君家?”

我淡淡的笑了,“不劳少爷,我自会回去。”

“你莫不是想走回去?你是走着来的吧?”

我还是不理,少一句,少让他抓个话头。

“又不说话了。哂,我就奇怪了,你怎么一和我,话就那么少,像个哑巴。和那小子,怎么就有说有笑的?”

我仍旧不理,低着头坐着。

杨骋风转了几圈,忽的捞起盆,舀了一下,对着我就泼了过来。这一下,浇个正着,我当时就跳起来了,从头到脚,全湿了。

“杨骋风!”我指着他,棉衣吃水,很快便渗了下去。他脸上却出现了笑容,扔下盆,“行了,洗吧。”

就这么小半天,一会儿被他泼火,一会儿被他泼水,一样的招数用两次,我简直要气死了!他轻松的吹了个口哨,出去了,我在后面咬牙切齿,他却头也不回的说:“洗吧,本少爷虽不是什么君子,却也不至于色急到什么人都要的程度,本少爷保证,不会突然进来的。”

我想了想,是福不是祸,他真要把我怎么样,即便洗澡时不出事,他也是要来的。这里是他的地方,没有人帮我。其实,我做什么都是一样的。

我进了浴桶,带着我的剪刀。匆匆忙忙的抹了胰子洗了,正准备出来,后面却突然出现个女声:“姑娘这是洗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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