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疑惑 (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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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去了夫人那边,好一会儿才回来,脸色阴沉沉的,我们谁也不敢说话。他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就连侍槐都给赶出来了。就这么着,一连去了好几天,每天都这样。”他去临松轩干什么?我瞧着侍槐,他小声说:“是不是怀疑你被夫人弄走了?”

哦,可能是,夫人曾经说过要把我打发出去。正想说,听见锄桑又说:“这么去了几天,忽然有一天,他说你们不用再找了,司杏死了。”

“我们当时都惊呆了,怎么忽然说出这句话了?少爷却说死了就是死了,不要嚼舌头,免得被府里其他人知道,不安生。并告诉我们,如果谁把这事传出去,他就以家法论处。其实也是,你的东西什么都没少,唯独少了些单子,不是死了,是什么?谁想到你竟跑了,你真是能干,不愧是我们的老大!”锄桑竖起大拇指,一脸由衷的赞叹。

“只是少爷看着怪可怜的,我听侍槐说,他就念叨着‘我打她干吗,我打她干吗’。原来他打过你,所以你要逃。你也真是受不得气,多少打都挨了,非要跟少爷较劲儿。有一阵子,就连林先生都不来了。也许,他是觉得自己逼死了你。”

“那我的东西是谁收的?”我插了一句。

锄桑看了看侍槐,侍槐说:“不知道,也许是少爷,因为,二娘她……那时不在。”

君闻书收拾的?他明明知道我没死。难道,他预知我一定会回来?君闻书,真是深不可测呀!

屋子里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侍槐说:“司杏,按理这事儿我不该说,但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可别再顶撞少爷了,他再怎么着,也是咱的主子,更何况……”他看了看我,轻轻地说,“他其实对你不错。”

是的,现在看来,君闻书对我不错。虽然君家对我可没到不错的程度,但一码归一码,也许我原来对他的敌意太强了,于是我笑着说:“行了,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害你们为我担心了。”

侍槐笑了笑,“大家都是下人,又都处得不错,担心都不算什么。你也太莽撞了,真要被寻着,不打死才怪。算了,今天不说了,先吃饭。”他动手拿起炉上的饭。

我吃着饭,听见锄桑说:“其实没什么,大家也处了这么些年了,听说你死了,我们还着实伤心了一阵子,毕竟你来之后,也给我们带来很多乐趣。”锄桑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嚼着饭,过了一会儿,锄桑突然又笑吟吟地说:“你知道吗,有一天少爷居然问我们,上次那个马球怎么玩。我们开始不敢说,后来他又问了,才敢教他。少爷打了两下,说‘原来这个东西是这样的’。又问我们你还教了什么。我们就把击戈儿告诉了他。他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又说‘是司杏玩的东西’,然后叹了口气就走了。不过我觉得,看他那样子,哪天我们再玩,被抓着了,估计也不会被怎么的。”

君闻书会玩儿?我也觉得有点儿出乎意料。隐隐地,我觉得不对劲儿,怎么听着不对头啊。君闻书的表现不像是走失了下人,倒像是,倒像是……我不敢想。

我很清楚的明白,以君闻书的身份,和我这丫环相差十万八千里。这阴森森的君家,也不是我愿意呆的地方。生活在阳光明媚、空气自由的现代社会惯了,让我给人做妾、生活在庭院深深的地方那是不要想的,就像是自幼裹脚的结果是畸形的金莲,而待到脚骨全部长成后再裹脚,就是折骨一样的不可能。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如果要以自己的价值、人格为代价,那只是胡扯。他有他宋朝大家族的背景,我有我现代社会的背景,我不会真的让自己做小,而君闻书也不会有勇气背离君家,他对我,至多只是一种习惯上的依赖吧,而对我来说,君闻书无论再好再不好,在我心里,他与我有层级的生分,这种生分,就像是师长,从认识第一天就随之而来,根深蒂固,我不想、也不会和他发生感情。所以,君闻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我考虑范围之内。

在我的意识中,和君闻书从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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