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问天 (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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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趟药铺,治治你捅我的伤。”他的气息离我更近了。

“哦。”我不动声色的往后移移,本来对捅伤他还有点愧疚,让他三折腾四折腾的,一点儿都没了。

“领我情吧?”

你本来是强奸未遂,我是正当防卫,领你什么情?——法学硕士碰上大理寺少卿的儿子,差不多也算同行了,隔了几百年的差距,在专业语言上,却是无法沟通。

“嗒,小丫头片子,这点子情都不领?我若声张起来,你出的了杨府么?这三品大员的儿子,是你打得的?”

“谢二姑少爷。”我冷冷的说。

“看你那脸,就不会笑?好歹有点诚意”。

我最有诚意替听荷破口大骂你薄情寡义,你要听?

“哎,你以后,也对我好点吧?我好歹,也算碰了你了。”

我蹭的站起来,“二姑少爷,我正经是君家的丫鬟,二姑少爷别说这么没身份的话!”

“行了行了,脑袋里除了姓萧的就是姓君的,连个听荷也在我前面,你的头就不是人脑子!”

你才是猪狗不如!——少说一句,我得出府,我长吸一口气坐下,杨骋风没完没了的又凑了过来,“喂,你以后别叫我二姑少爷吧?我不乐意听,好像我是君家的什么附属品。再说了,明明是咱俩先认识的,叫什么二姑少爷?”

真是好笑,你自己要娶人家家的女儿,说的反倒是谁逼你娶。我又摸了下听荷,尔后说:“烦二姑少爷着人带我去见见栽桐。”

杨骋风似要发作,转眼又笑了,“行行,去去,若不,又要排场我一通。”

栽桐还在那小门口,正一脸的紧张,看我出来了,松了口气,又看了看我身后的杨骋风,却是没说什么。

“栽桐,我不要紧。”杨骋风被我捅伤了,一时半会儿的,他也不敢再做什么。“你先就在那儿住着,等我料理了听荷,我们就回……”我的眼酸了。

栽桐垂了头,“姐姐,我能去看看她么?”他说着,眼睛却望着杨骋风。

杨骋风没发话,我说:“你的心意我替你带到,听荷现在是……,你别去了。”不管怎么样,听荷总是杨府的人了,不是我们随便看的。

栽桐有些失望的哦了声,便去了。

杨骋风看着我:“你还真有点见识,我以为你就是莽妇。”我意带讥讽,“二姑少爷对人虽不咋地,看的倒挺严,我们府上的想看看都不行。”杨骋风笑嘻嘻的说:“她怎么也是我的女人。”你的?若是你对她好,也便罢了。你对她薄情,多一个人看看她有什么不好?还好意思说是你的?真是不要脸。

听荷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我每隔会儿便用湿毛巾擦了油毡,这样,她躺的也好受些,盆里的水,红红的,看的我直恶心。

半夜,听荷终于凉了,再也无了声息。就这一次,不是我摸的,是杨骋风,因为,我睡着了。

我哇的哭了出来。

活了两世,总有亲人朋友离我而去,但我都未亲见,去了就去了,也没有特别大的感觉。而这次,听荷,实实在在的,慢慢的,死在我面前,连回光返照都没有,这么,静悄悄的死了。

杨骋风悄悄过来,揽了我的肩,轻轻的拍着。

我哭听荷,也哭我自己。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死?青葱到衰老,曲折又彷徨。两轮了,我还是不明白,总是悲欢离合,总是生老病死,总是跳不出这轮回,那么,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越哭越伤心,撕心裂肺,连着这两世的疑惑、张皇和愤怒,谁能告诉我,我们追来逐去、含辛茹苦、担惊受怕、蝇营狗苟,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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