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六章（1 / 2）

万窟山上，五哥得意洋洋地看着那猴子离开的方向，笑道：“狐妹，咱们夫妻联手，果然是天下无敌，哈哈！”笑了半晌，突然觉得身后的狐妹并没有动静，忙回头一看：“狐妹？”

只见狐妹盯着地上的碎片径自发着呆，五哥疑惑着上前拾起了地上的碎片，甚觉眼熟：“咦？这不是那水月铛么？怎么碎了？”他不甚在意地将那碎片一抛，笑道：“别难过了，狐妹。改明儿我给你打一对更好的坠子。”

狐妹抬起头认真地问道：“五哥，你给我说实话，你究竟有没有抓他的师父唐三藏？”

五哥心下一惊，面上却异常委屈道：“不是，我抓他师父干嘛？而且你刚才也看到了，那猴子多厉害啊？咱们两人联手才勉强胜上半筹，那他师父岂不是更厉害？我抓得了他么我？”

狐妹定定地看了五哥，缓缓道：“玉鼎真人也没有杨大哥厉害。”

五哥更显委屈：“这世上能有几个玉鼎真人和杨戬啊？我说你怎么就不信我呢？！”他见狐妹表情略有松动，忙继续道：“狐妹你看啊，那猴子尖嘴猴腮的，一脸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是觊觎咱们万窟山的宝贝，故意来找茬的呢？”

狐妹只看着他认真道：“五哥，如果我发现你在骗我，我一定废了你的劈天神掌。”

五哥不乐意咕哝道：“你看你，又拿这个来说事，就不能不提么？”

狐妹瞧不出端倪，只得半信半疑地暂且作罢。

杨婵处理完华山事务后，便朝灌江口赶去。

正走到一半，却见一手拿着金箍棒、腰系虎皮裙的毛脸雷公和尚匆匆赶往南海方向，她不由出声唤道：“大圣？”

“唔！”寸心猛然睁开了眼睛，捂了心口，深深呼吸着。

在一旁的杨戬亦惊醒了过来，见寸心脸色不对，睡意全无，忙探手抚上她的脸关切道：“寸心，怎么了？”

寸心稳了稳心神，有些茫然地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杨戬握了她的手，将真气在她体内游走了一圈，只看着她轻声问道：“现在呢？好些了吗？”

寸心平静了下来，看着杨戬浅浅一笑，颔首道：“嗯。”

杨戬放下心来，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道：“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罢？”

寸心“嗯”了一声，在他怀里蹭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重新合上了眼。

杨戬眼底满是柔情，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间，亦闭上了眼睛。

万窟山。

五哥奄奄一息地倒在崖边，忽听不远处传来婴儿的哭声，他忙挣扎着往前爬去。

近了，却见狐妹嘴角含血，似已昏迷，身下一滩血迹，不远处一个全身雪白的婴儿正自啼哭着。

五哥忙挣扎着脱了外衣将孩子裹了起来，然后拿到狐妹身边轻声唤道：“狐妹，狐妹，我们的孩子，你快醒醒，看看我们的孩子。”

狐妹听得孩子的哭声，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入眼处是一大一小两张脸，狐妹看着五哥怀里的孩子眼底满是怜爱之意，扯了嘴角勉强笑了笑，然后眼神复杂地看向五哥，唇边笑意却凝滞了，随后头轻轻一侧就此气绝。

五哥颤抖着摇着狐妹，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狐妹，你别睡啊！你看看咱们的孩子啊！狐妹！”他只觉生命在体内渐渐流失，拼了最后一口气，坐到了狐妹身旁，眼中含了悔恨，随即垂下头去。

狐妹……对不起……是五哥害了你……

清晨，杨戬再次醒来，正要起身便听到寸心迷迷糊糊问道：“二郎，三妹还没有回来么？”

杨戬揉了揉她的额头温然道：“好像还没有，我出去看看，你再睡会儿罢？”

“唔。”寸心迷迷糊糊应了。

杨戬用指腹轻轻抚了抚她的脸，这才起身收拾妥当，出得房来。

还未走到前厅，便见哮天犬匆匆跑来，脸上神情有些怪异，见了杨戬忙凑上前小声道：“主人，三圣母回来了，要你出去一趟。”

“嗯？”杨戬微感诧异，便随哮天犬出得府去。

哮天犬带着杨戬绕到了杨府背后竹林处，杨戬愈发诧异了，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安。

进了竹林，远远便见杨婵背对而立，怀中似乎还抱着什么，杨戬出声唤道：“三妹？”

杨婵转过身来，神情悲切：“二哥！”

杨戬这才发现她怀中抱着的竟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是谁的孩子？”

杨婵轻轻抱着孩子，面容悲切：“这是狐妹的孩子。”

杨戬一僵，哑声问道：“那狐妹呢？”

杨婵眼眶红了起来，回道：“那五哥昨日趁狐妹来灌江口时，抓了唐三藏，又唬得狐妹一起去对付孙悟空，孙悟空打不过，要去搬救兵时正好遇上了我。二哥，原来狐妹已违背了当日的誓言，让五哥学会了劈天神掌，我知道这情况后，不便出面，只把宝莲灯交给了孙悟空，要狐妹废了五哥的劈天神掌……”她顿了顿，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杨戬暗暗握紧了拳，沉重道：“狐妹不肯？”

杨婵摇了摇头：“不，狐妹见孙悟空能拿着宝莲灯，又有我的施法作保，自然信了孙悟空的话，确已废了五哥的劈天神掌，可……”她微微闭了闭眼，恨声道：“只恨那五哥虽然被废，仍贼心不死，趁孙悟空没留意，竟刺伤了唐三藏，惹得孙悟空大怒，一棒下去，却误伤了扑过来的狐妹……狐妹，和五哥……双双毙命了……”

杨戬猛得闭上了眼睛，只手握了枝竹子，只听“喀”一声，那竹身应声裂了开来。

杨婵哀切道：“这是狐妹临终前留下的孩子，我不敢带回府里，怕惹嫂子伤心。”

杨戬缓缓摇头睁眼道：“没用的，我们瞒不住寸心的。”他轻轻叹了口气，唇边带了淡淡的苦涩之意：“何况，寸心早有感应。”

杨婵讶然道：“嫂子她已有了感应？”

杨戬苦笑着轻轻点了点头：“昨夜她突然无故惊醒，又感到胸口发闷，想来那时正是狐妹丧命之时。”

杨婵一时也没了主意：“那怎么办？”

杨戬打了精神，拍了拍杨婵的肩道：“回去吧，我来跟你嫂子说。放心，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坚强。”

杨婵想了想，也知杨戬说的有理，寸心如今本就离不开他们兄妹二人，若自己不回去，反而让她担心，而如果回去，自己一定瞒不过她。想罢，便点了点头，与杨戬一同缓缓回府。

守在竹林外的哮天犬见状急忙跟了上来。

寸心正迷迷糊糊躺着，忽听有人唤她：“寸心姐姐。”

寸心睁开了眼，却见狐妹站在屋内一角，仍是少女时的打扮，只含了哀意怯怯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