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审问报案人(1 / 2)
秦策把相片捡起来,轻轻地放到了唐凌的书桌上,随即在书桌边的柜子里搜寻起来——这里有很多奇怪的玩意,丽江土布、青铜质地的布农铃、东巴扎染……每一件都和纳西族有关。
当摸到一个雕刻着蛇头的银碗时,他发现这银碗竟然像是被钉在了柜子上一般,纹丝不动。
秦策稍稍一用力,那个放着银碗的格子两边突然“咔咔”两声,向格子中间刺出了两把明晃晃的刺刀。
机关!幸好秦策一直保持高度警觉,两只手立刻就缩了回去,但他的手背还是能感觉到刀刃上散发出来的逼人寒气。
就在秦策侥幸逃过一劫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响过一阵的钟声。
看来,在他挪动那只银碗的时候,不但触发了机关,还触发了书房中的报警系统。
很快,楼下的钟声就变成了嘈杂的人声……
再不走就太晚了!秦策毫不迟疑地打开了阳台的门。
二层而已。他这么想着就先后退了几步,又猛地弯腰冲出去,在冲到阳台边缘的刹那间纵身起跳——接着在半空中扭动身体,还伸手抓住了一条树枝,然后手一松,安全着地。
之后,秦策一路急跑,在据点的马帮大汉还没有赶到书房之前,便已经翻越过唐家的围墙,消失在黑夜中了。
刚翻出院墙的秦策甚至还能听见唐凌二叔的怒骂:“我操!哪个挨千刀死全家的?”
他顺着爬上悬崖的主绳索爬下去,然后便用打火机把绳索烧了……
回去之后,秦策在自己的寓所里勉强地睡了几个小时,便穿衣起床,用冷水洗了把脸,以保持清醒。
新的一天开始了。
秦策强打起精神,挺胸收腹地走进了省保安司令部的朱漆大门。
见到他,守门的士兵立马送上了一个军礼。
秦策还了一个军礼,朝着自己警保处而去……
保安司令部占地很广,但秦策的警保处却缩在一个很不大起眼的角落里,是一栋古朴的三层楼房,外墙上爬满了青藤。
他回到警保处的时候,周围的问候声响成一片:“秦策!”“秦策剿共回来了!”
“大家都回去工作吧。”秦策低调地说,然后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应付别人的热情是一件很累的事。
马上,娃娃脸的年轻士兵小钱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扁平的纸箱子。
秦策抓住箱子看了看,上面贴的标签是“证物,勿动。”
“秦长官,这些都是张家灭门案的证据,刘长官让我去警察局调过来的。”小钱认真地说。
秦策打开箱子,首先拿出了一把血迹斑斑的军刀,心中郁闷地想:唐凌虽然是部队出身,但基本上不用这种军刀,倒是习惯用一把家传匕首。
然后,秦策拿出了一件血衣,据说这件血衣也是在张府上找到的——因为血衣上的血型和唐凌完全吻合,所以被认为是唐凌行凶后丢弃的。
但是这件证物在秦策看来也是漏洞百出:别的不说,情报科出身的唐凌会傻到把自己的杀人罪证留在现场?
警察局的资料还是很详细的,并附带有不少相关人员的笔录,包括在张府附近发现唐凌并且报案的守夜人马元义——
马元义自称在五天前凌晨一点半的时候,看到唐凌从张府里慌慌张张地翻墙出来,在逃跑的过程中扔掉了手中的军刀,身上的血衣。
“把这个叫马元义的找来,我有些话要亲自问他。”秦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笔录上马元义的手印处……
两个小时后,马元义被带到了。
这个守夜人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有点獐头鼠目。
看着他不安的样子,秦策理解地想着:持续的内战已经证明,军人代表的是战争,是死亡,更是蛮横!因此,在一般老百姓眼里,军人甚至比强盗还要可怕。
“马元义,秦长官问你什么,你都给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带马元义进来的小钱气势汹汹地说。
“是,是,长官。”马元义像是鸡啄米一般地连连点头。
“马元义!”秦策突然重重地一拍桌子。
本来,他那张严肃的脸在马元义看来就有一种天神般的压迫感;现在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竟把马元义给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长,长,长官,我家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孩,长官饶过我吧!”
“马元义,你可知罪?”秦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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