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生日的艳遇(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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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夜。

闹钟响了第三回,我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温暖的被窝,起床去糖果屋上班。

打了个哈欠,我裹着围巾,戴上手套,全副武装,只留两只眼睛在外面用来认路。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天色仍是很暗,昏黄的路灯,飞扬的雪花,宛如电影场景一般。这样梦幻的场景没有一场艳遇实在太可惜了,何况今天是本姑娘二十岁生日呢。

正在我感慨没有艳遇的时候,冷不丁有人挡住了我的路。

“小姐,请问锦绣糖果屋怎么走?”暗哑奇异,却又带着说不出的魅惑的声音响起,我疑惑地抬头看向站在眼前的男子,他比我足足高出一个头,穿着暗红色的带帽风衣,帽子扣在头上,看不清他的模样。

冬日的清晨,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我有些戒备地后退一步。他似乎觉察出了我的戒备,抬手拉下帽子,又问:“小姐,你知道锦绣糖果屋怎么走吗?”

呃,艳遇?!看清楚他的模样,我一时之间竟有些回不过神来,我从未见过如此妖冶的男人,苍白的脸颊,微卷的酒红色长发,狭长的双目,漂亮得不可思议。

惊人的艳遇啊!

“我在锦绣糖果屋工作,正要去上班。”

“啊,那太好了。”他微微笑了起来,如蔷薇一般妖艳美丽。

拐过一个街角,便是锦绣糖果屋,门面并不大,却很精致。开了门,就可以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的香甜味道,我把店里的灯光调亮了一些,转身笑眯眯地看向站在门口的那个艳遇,“请进。”微笑服务,顾客是上帝。

明亮的灯光把柜台上的糖果照得亮闪闪的,分外诱人。“这么早就来买糖果么?你要哪一种?”我猜想眼前这个漂亮得有些过分的男人是为他宠爱的女朋友来买糖果的,或者他的女朋友正在闹点小脾气,他才会在这样的雪天里满大街找一间糖果店。大部分女生对糖果没有免疫力,我也一样。

他却摇头:“我找微生阳。”

“呃?”我愣了一下,“他十点才会来。”

“我等他。”他浅浅地笑。

微生阳是这间糖果屋的老板,名字和他的人一样奇怪。我在这间糖果屋工作了近五年,除了他的名字,我对他仍然一无所知。每天准十点他都会出现在店里,一个人坐在靠窗的吧台上泡一杯咖啡,然后呆呆地坐一整天,如非必要,决不会多说一句话。

怪是怪了点,不过他也算一个好老板,偶尔见我偷懒也不会吱声,更重要的是,他从来不要求我出示任何证件。

因为学生证、身份证,甚至连出生证明我都没有。十岁那年一觉醒来我便躺在幸福街的垃圾场里,记忆一片空白。我的生日便是我在垃圾场上醒来的那一天,那一天是我的重生。因为那一天,我遇见了迦斯。

红发男人走到吧台边坐下,那是微生阳常坐的位置。“你是老板的朋友吗?”我有些好奇,微生阳似乎从来都没有什么朋友。

“算是吧。”他想了想,回答我。

算是?奇怪的答案。因为天气的缘故,店里没有什么客人,我转身倒了一杯咖啡给他。

“算命吗?”他接过咖啡,忽然看着我笑道。

“你会算命?”我讶异。

“我会占卜。”他微微扬唇,灯光下,他苍白的容颜漂亮得不可思议。

我立刻点头,表示十分感兴趣。

没有东方占卜用的龟甲、蓍草,也没有西方的塔罗牌,连个故弄玄虚的pose都没有摆,他只是定定地看了我好半晌,然后缓缓开口:“今天你不能救人,”顿了顿,又补充道,“任何人。”

莫非要我见死不救?这算什么占卜?真是不够专业。

我笑得有些敷衍,那个苍白而漂亮的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开口。

“叮当。”门口的风铃忽然清脆地响了起来。

“欢迎光临!”我忙转身,笑眯眯地招呼。

进来的是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少年,穿得十分单薄,他直直地看向我,漆黑如墨的双眸带着几分漠然。

“早上好,老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我继续微笑。

没错,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就是糖果屋的老板微生阳。这个谜一样的少年从来不做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做的事,不去上课,没有朋友,也从来不提他的父母,只是独自开着一家糖果店,店员只有我。

“好久不见。”坐在吧台边的男子站起身,微笑。

微生阳皱眉,“你怎么来了?”语气十分淡漠,根本不是对朋友的口吻,然后他转身看向我,“今天放假,你早点回去吧。”

“为什么?”我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疑惑。

“你昨天不是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吗。”微生阳淡淡地开口。

我满脸感动地点头,果然是个体恤员工的好老板!乐滋滋地拿了一早做好的巧克力蛋糕,我拎了包提前下班。

“小姐!”刚走出糖果屋,那艳遇又叫住我。

“嗯?”我回头看他。

“记得,今天不要救任何人。”他看着我,微笑道。

还是刚刚那个奇怪的占卜?我扬了扬手,转身离开。

傍晚,我一路哼着歌,走向斜对面的小吃街。

“啊!东方晓!”“东方晓!”“上帝啊,是东方晓!”“东方晓来了!”……

一叠连声的惊叫,一时之间,收摊的收摊,关门的关门,锁窗的锁窗,整条街道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雪地里。

至于嘛,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事情的缘由说来话长,我们就长话短说,据说十年前幸福街的垃圾堆里忽然冒出了火光,然后东门王大妈的婆婆两腿一蹬去了西方极乐,离世前说了一句“妖魔临世……”而十年前,正好是我出现在垃圾堆里的时候,更不巧的是,据说那老婆婆是幸福街有名的神婆,她的预言一向很准。

无奈地咧了咧嘴,我四下扫视一番,沉默,整条街道寂静无声,只有一只缺了尾巴的小狗正“汪汪”地叫唤,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

我走进街边的超市。买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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