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见 (2)(1 / 2)
第3章第三章初见(2)
我嘿嘿笑了笑,朋党之事我原既已考虑过。朋党,在任何时代、任何社会都不会消亡,身为职场中人,尤其身为管理者,对此不能不察。我们现代的政党,其实也是朋党一种。朋友虽有其弊端,但却无法消除,有时还必须借助之,君不见,哪国的总统,不是借助团队的力量上台?
他即欲入职官场,朋党之事万不可小视,一轻视,轻者丢官,重者有杀身之货。看他的样子,我十分担心,分别在即,我想给他几点话作为忠告。于是我说,“我以前的蒙学先生对官场之事颇感兴趣,他做了一篇文,你要不要听听?”
萧靖江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我便把王世贞的《读朋党论》背给他听:“凡为君子而纯者,必不为朋党者也,曰“夙夜匪懈,以事一人”而已,曰“中心无为,以守至正”而已。……。”背罢,我又说:“你别看我,也别小看这朋党的问题。只要有利益存在,就会有矛盾,只要有矛盾,就必定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敌对,最后为了达到目的或目标,就会结成某种小集团,即朋党。此中可能并不以是非为标准,有时只是见识不同。但朋党之争,最为残酷,即便你无意介入,有时亦难免为之牵连。你既准备要博取功名,朋党的问题也断然不能忽视。因为朋党,不仅仅是结营抱团的问题,更是不同的人、不同的观点、认人、识人、与人相处的问题。人生在世间,既要同君子打交道,又要同小人打交道,周旋于君子与小人中间,方能保全自我,并成大事——你千万记住,别吃亏。”
他有些疑惑的望着我,我笑了笑,正准备再说话,忽然石头那边有一个声音冷冷的传出来:“好一个‘保全自我,并成大事’!”
我一惊,起身一看,一个贵家弟子打扮的少年,看年龄也就和我们差不多,镶玉的宝方帽,淡绿色锦袍,墨绿色缀宝石腰带,面白,浓眉,模样倒还可以,只是有一种凌人的不屑和锋利。看他那逼人的气质,我便不喜欢他。他两眼一扫,将我打量一番,又把眼神朝萧靖江斜了斜,嗤了一声,“没想到,这乡野之地,倒也有人读书,也有人想取功名!”
萧靖江面色一冷,“这位公子,大家陌生,何必出言侮人?”
“哼,你这等毛头小子,也只会读死书,居然还在这里显摆,侮你怎地?”
嗬,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前世我姐一直说我是“二踢脚”,点火就着,我可以穷,可以讨,最讨厌的是别人随便侮辱我的智商——侮辱我这叫花子也便罢了,居然还要侮辱萧靖江!
我还未说什么,萧靖江抢言道:“萧某人平日最烦的就是读死书,公子既如此说,莫不是这位公子要出题比试?”
那少年面色似是更狂,他轻蔑的说:“和你比,我倒觉得有损身份”,他瞟了一眼正满脸忿忿的我,又说,“懒待和你说,你倒不服,也罢,我朝明言‘士补初官,皆试律令’,我且出一个简单点儿的让你长长见识。你听好了,本少爷只说一遍,免得一会儿又装聋扮哑的说你没听见。”
萧靖江气的面色通红,我也双目圆睁,哪里来的狂人?偷听我们说话也罢了,还要插话。插话也罢了,又出言辱人。
他冷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说:“这湖州乃是丝织重地,我就说个你熟悉的。我律有盗剥柘之禁,那你来说说,枯者以何为计?”
“枯者以尺计。”
“哦?你还懂得尺啊。不过,有头的都知道是以尺计,那怎么计算这尺?以何为量?”
“这……”。
这个太难了。考试不会考这个的,中国法制史我学过,这绝对属于最细的。他面有得色的看着憋屈的萧靖江,看了我一眼,又哼一声:“说你读死书你非要来比试,生在丝麻之地,剥桑之事都不懂,还妄想图什么功名?!”
看他那样子,我恨不得上去打他一捶。我灵机一动,不就是《宋刑统》吗?嘿嘿,了不起了?接我一招!
我笑眯眯的婉声道:“公子既出律令,想必对律令极熟。小女子鄙薄,倒也想请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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